麓山的春昼散文
“十年风雨契名山,挈伴寻游一解颜”的情怀牵引着我向岳麓山走去,和慕名而来的游客一样,“千里望衡”总想“先望麓”,亲自体会一番文化名山的魅力。
麓山的春风携着一股馥郁的人文气息扑面而来,可听,可闻,可感。不仅有春风拔出嫩芽的清脆声 ;嗅着,仿佛还有古建筑木椽散发的芬芳,隐隐约约,恰若沉香;空气似乎有了檐角的轮廓,有形有状,具体可感。此时我已置身于岳麓书院之中,脚步也变得留恋起来,让我有了“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的放空之感。在斜阳不耐烦的催促下,方才加快了脚步。
临近了后门,感觉痛快淋漓,可能是酣畅了岳麓书院人文与自然融合的园林式之美的缘故罢。潺潺溪流,虬枝盘旋;翠竹郁郁,参树葱葱;池鱼穿梭,怪石槎桠;塑像俨然,碑刻苍劲……无不风韵十足,让人陶醉于太古的静美。出了门,便沿着塘边绕往爱晚亭的小路走去。春天的爱晚亭恰似人类镶在碧色山涧里的一颗红玛瑙,锦上添花般多了些许诗意;可以想象,秋天的它又会宛若红枫叶央的一把洋伞,伞下坐着些许有心人。眼看就可近距离端详爱晚亭优美的曲线了,可我们却选择岔开了道,顺着一条幽径爬上坡去。
一排排整齐的石阶如弯腰拱起的脊背,直达山肩,两傍粗大的树木耸立,一把把绿伞稀稀落落地遮盖着上空,光影斑驳,形成曲折而平旦的天梯幽径。这是人类在大自然身上描出的完美曲线,也是人类在大自然身上划开口子留下的伤疤,好把人类装进去。顺着石阶往上爬,每一级被风雨刷得灰白的石阶都被淡绿的苔藓点点地缀着,像淌在古铜锏上灰白的蜡。爬到山腰,看见路牌有名曰:“白鹤泉”,向着所指方向寻去,却到了一刹佛寺跟前,就暂且歇脚于寺前石阶,看佛寺大门微掩,赤墙金边,香烟袅袅……
重整步武,换了个小山头,沿着一道狭窄且弯曲的石阶往上爬去,路边树枝低低地垂着头,似乎在使劲伸展以够亲吻大地,可始终存在距离又给人垂头丧气之感。爬爬停停,抬头望见顶上有石栏和石墙,好奇便驱使我快步往上攀去。当头高过石栏,云麓道观的古楼和平整的石板院落映入眼帘,楼檐下参差不齐的许愿带随风舞摆,宛若“梦游天姥”一般难以置信,这高山之上,丛林庇护下,竟然坐落有如此仙界般的院落,富有“深山藏古寺”的韵味。
平日里仰止岳麓,以为山仅是山,绿只是绿,今日一游,方才知晓自己眼界小得可怜。防人倾跌下山的石栏及腰,竟像石凳般可坐卧游息。一路登来,身淹重林,回望不知已攀多高,现在凭阑观望,才知已在一坡之巅。河东看山,河西望市,极目远眺,长沙城齐齐林立的楼盘自然繁华;然而,湘江细长弯曲的铅带西岸,那缓缓隆升的茂绿更显得惹人喜爱。退一步近看,发现这高山石栏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它一竖排刻着许多湘战中牺牲的*之名,这貌似超出尘世的隐居之观顿时让我心生敬畏,存于世间是不可独立而在的,国土沦陷,哪会有一寸清静之地,修道者是该关心国家命运,是该带着和*一样的精神修行。
“水无山则气散而不附,山无水则气寒而不理”,山与水相偎相依,缺一不可。“智者乐水,仁者乐山”的我们听说山上有湖,便开始寻觅起来。看到路牌写着“穿石坡湖”,欣喜万分,便箭步飞奔而去,眼前一阔,便见了湖。湖是一个半圆的,仅有的一条直径被一道笔直的长廊所替代,廊上起着木楼,乍看貌似湖上腾空的舟,又感觉湖水正在倾斜地装进楼里,人工的美便是在湖的一头画上一笔古色古香的地平线。把视角拉回湖畔,垂柳蘸点湖水,樱花红晕,畔草芊芊,无不是诗境画意。不知道开发和装扮岳麓山的是诗人还是画家,但他们一定是大自然的产儿,是美的设计师。
心还在山上,人却已经下山。求学麓山下,自然不会有“老眼念后期,未之重来否”的不舍和叹息。唤回流连忘返的心,暗自说道:他日必会重游。
拓展阅读
1、满山红叶惹人呆散文
“真美!真想一直站在这里,面对满山红叶,发呆!”
这是在济南红叶谷万叶塔上一位素昧平生的女士的话。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与我距离很近,斜依栏杆,环视满山红叶,满脸也似乎被红叶渍染,红晕微醺。这句话,轻悠柔缓,既像是不由自主从心底幽幽吐出的自言自语,又像是在与我倾心交流。
我登上万叶塔,登高望远,红叶尽染,层林醉红,丘壑如火,心底不由得燃起一团欣喜的火焰,举起数码照相机,将镜头逡巡移动,先将美丽的景色从左到右,由高到低动态录了一遍,又拍了一张张静态画面,然后,静心下来,极目四望,纵情浏览。
兴致正浓时,“我可以用你的照相机给你拍几张照片吗?”一个女士在我身旁向我打招呼。她年龄比我略小,中等身材,穿着休闲装,满脸微笑。“我的照相机没电了,这么好的景色,不照几张,手痒!”
一瞬间,我脑子里也掠过八卦新闻里诸如照相机、手机就这样被骗走的一些段子,但看到她举手投足之间,处处透出城市知识女性的气息,我反倒觉得自己有些*。一边答应着,“行啊!”一边就将相机递过去。
她以满山红叶为背景,给我拍了几张照片。很显然,她有一定摄影底子,拍照的时候,很注意逆光与顺光,取景时,又一再指点我调整姿势和角度。拍完后,一张张翻看,她一叠声的说,“还行!”我一一看去,觉得每一张都注意了人物与景物的巧妙融合,虽然我人长得砢碜点儿,相机也极其普通,但满山酡红,我的一点儿书生气,却张张都是精心捕捉得来。
然后,我们两人就各自倚栏远望,尽情欣赏红叶谷醉人的秋色。“真美!真想一直站在这里,面对满山红叶,发呆!”她不由自主说。而我,也极有同感,点着头说,“是啊,这样的景色真叫人发呆!”
2、携一缕春风上路原创散文
这个冬天即将结束,也没有约会到雪花,在某个阳光明媚的日子,突遇久违的老友,一壶绿茶,半晌清闲时光,依然有着聊不完的话题。一点私藏的心事,玩笑间不经意吐露,一如从前,无需任何提防。给这个冬日带来了温馨的瞬间,仿佛一缕春风拂面,清新而温暖。
岁月更替,新年到来,一份美好的祝愿送给我周围的人,让他们如沐浴春风,温暖明媚。未来的一年,愿我们风采依旧,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在春日到来之际,赢得更多的掌声和鲜花,用勤劳和努力,打造一个璀璨的人生。
我喜欢初春清晨,那些经过夜雨洗涤过的田野,到处都充满着清新的空气,空明辽阔,在朝霞映照下熠熠生辉。此刻,携一缕春风,漫步其间,如行走在洁白流莹的珍珠上,惬意之极。环顾四周,只见远处的荷塘,偶尔露出嫩绿在池中,那晨光穿过叶缝洒在水面上,如千万颗星星在闪耀,在飞动。袅袅春风中,那嫩荷扬起裙裾,像一袭绿衣仙子在星辰中飘舞。
四季轮回,春回大地,转眼又是繁花似锦。携一缕春风,携一份暖暖的情怀,告别冬日,与春天相拥,淡看浮云散,潇洒于天地间,感受生命里所经历过的所有故事。春风在拨动我的思绪,回看经年,那些如清风细雨般绵柔的音律,似一缕清香留在心间。往日的岁月,如同掌心里这片荷叶的香气,在春风里飞扬。将走过的风景写成诗篇,留下生命赋予我的美好。
可以让我感受春的气息,芬芳馥郁,草色清新,是一份明媚自然。轮回的四季,在这里又找到了起点,我欣然举笔,将积蓄了一冬的心事,化成一纸柔情。一直向往简单纯净的生活,在心灵的桃花源上,听鸟鸣林间的惬意,揽山间夜雨的诗意,看陌上花开的画意。将那些未写完的故事,没有结局的情谊,暂且放下,任流年的风在季节的枝头肆意吹拂,只享受这浅淡的欢愉。曾经羡慕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豁达心境,也梦想着有一天,能像三毛那样,循着前世的乡愁,去寻找那片属于自己的撒哈拉沙漠。一直相信,无论历经多少风雨,总会找到属于自己明媚的风景。桃红柳绿,相约春天,无论走过怎样的沉浮,总会有一条路,于峰回路转中柳暗花明。
时光流逝,我轻推岁月的门楣。迎着新年的晨曦,携一缕春风,从容上路,在阳光的沐浴中,一片绿意盎然,我欣喜满怀。携一缕春风上路,用一路的微笑,浅舞时光。让明媚的笑颜永驻,让如梦的年华永恒。
3、流淌在大山深处的歌谣的优美散文
山,一座挨着一座,似情侣,难舍难分;像母子,相偎相依;如兄弟,各持一方,独占鳌头。造型各异,千姿百态。
有山必有水,连绵起伏的山与山之间,水哗哗地流着。山沟便是起伏的群山和不断流淌的溪水的产物。正像母亲分娩孩子一样,山形赋予了山沟大体的轮廓。或大或小,或曲径幽深,给人以神秘之感。
大山孕育了山沟,山沟装扮了大山。山亦高而陡,山沟便呈现出深而宽,那便叫涧,高山深涧并不无道理。有水的深涧,那水便从峭壁上倾泻而下,溅起团团水花,如山中男儿,热血方刚,激情澎湃。山势平缓,山沟便是小溪,如纯情少女,面带一丝红晕,若隐若现。
山与山之间,若有一块平地,一座天然的舞台便形成了。峭壁是舞台的墙壁,太阳、星星和月亮是彩灯,各种花草树木是无以计数的听众。在这里你可以无拘无束纵情高歌。
山歌里唱出了“山”味,唱出了“土”味,也唱出了“情”味,唱来了恩爱的夫妻和幸福的家庭。一条山沟把两座陡峭的山峰一切两半,男左女右,布阵设擂。男的先唱:“岩上画眉叫一声,岩脚有个钓鱼坑。你要钓鱼放长线,你要跟哥放宽心。”女的.接唱:“岩上画眉叫一声,林中竹笋出一根。多出一根成双对,少出一根打单身。”你来我往,声音不绝于耳,其间夹杂着欢笑声、掌声、口哨声,回荡在山村上空。
山歌伴着山里人在时间和空间的漩涡里旋转,他们唱过了春夏秋冬,唱醒了草山丛林,周而复始,不厌其烦。男的由放牛娃唱成了小伙子,由小伙子唱成了小丈夫;女的由小女孩唱成了大姑娘,由大姑娘唱成了年轻妈妈。声音或粗壮,或沙哑,或尖细,或高亢。
山歌不是山里人的全部,山里人更关心的是圈里诚实的牛、烈性的马、驯服的羔羊和拱槽的猪仔。一家人的支出都指望着几亩耕作了几代人的土地和换了一代又一代的牲畜。日出而作,日落而栖,背着背篓或背架,手提镰刀,便是一副简单的山里人速写图。山里人没有埋怨*没赐给他们财富,只惦念着油盐酱醋茶的多寡,柴禾的多少,以便在赶集的日子,好给家里买进或卖出点什么。
集市对大多数庄户人家来说都是遥远的,稍近点的几里十里,远的则有三四十里。每逢三六九,山里人从四面八方三三两两陆续赶来了……拄木棍的,背背架的,驮马的,形形色色,应有尽有。最惹人眼的要数那些大姑娘,小媳妇肩上挎着的绣花包,边上那一缕缕随风起舞的红丝线儿,衬着一对大辫子是山道上一道不可或缺的风景。
在集市上购置好物品后,山里人免不了要给肚子充饥,更何况那娃儿拽着中年妇女的衣角,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凉粉摊或小饭馆门边灶上白生生的米线条儿。店主们见此情景,有意无意把锅盖掀起,锅内沸水冒出团团的热气。凉粉摊前,小板凳上已经坐了几个人,摊主赶紧弯腰,准备洗出几个干净碗,那筷子“刷刷”的声音格外响亮,不用说,这是他们吸引顾客的“绝招”。赶集的男人们是不会在意这些的,他们少则三五个,多则七八人围成一圈,借一个“丰收”碗,满满的盛满一碗酒,点上一支“金盆景”。拉家常,谈收成,一圈下来,碗空空如也。此种情景免不了会有女人参加,俗话说:“女人天生半斤量,”大火地的张二妹就是典型,她一口就可以喝完一“丰收”包谷酒,令很多男人佩服得五体投地。男人们的脸随着“丰收”的传递渐渐地变红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在偏西的太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滑落下来。山里人用手背一搓,额头便布满了痕迹。小孩们也吃得饱饱的,不时用手擦拭着嘴角。街上的人已渐渐稀疏起来,山里人沿着来时的路,踩着夕阳的余晖,翻过山沟、山梁,时断时续地传来沙哑的调子:“山歌要唱两个人……”歌声绵长,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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